资本主义异化下的心理行业
在我作为社工实习的地方,是一个家暴援助的法律部门。由于律师很忙没有时间听求助者的信息,所以希望社工能够先安慰求助者,让他们的情绪稳定下来,然后再去见律师。
律师似乎成了一个专业的工具,当人去见到他的时候,都是抱有一个问题,或者是寻求一个确切答案去的。
社工作为情感的支持者,提供很多服务,但因为是被“资本”认为是“无用”“无效”的,所以拿的钱很低,且不会被重视。
在这样一个模式下,情绪工作似乎也变成了一个商品。作为律师,如果花太多精力去共情求助者,那么他帮助的人可能会减少,进而减少收入。所以他会衡量得失,雇佣社工来帮忙处理“情绪”。
在整个过程中,金钱/收入是做决策的唯一标准。人和人建立情感的联系是“资本”认为不重要的。
我曾经读到过一位uber司机写过的文章,里面聊到,刚开始他喜欢和乘客聊天,帮助乘客去解决问题。但是发现这样自己在uber平台的评分会不高,接不到更“优质”的客户,于是他每次接到客户后,就专注于快速地把顾客送到目的地,而不去和顾客进行交流。直到他接到了一位盲人顾客,帮助他上车,聊今天发生的事情。
在我们曾经的社会里,在大家庭中,在社区邻里关系亲密,工作关系稳定的环境中,如果心中有所苦闷,身边不乏有能够一起谈心的大爷大妈,或是同辈的朋友、邻居或是社区里一位值得信赖的长辈。我们的生活好像也能够被很多非“购买”的东西治愈,比如说一起在街道上看足球比赛,一起在某个人家的院子里打毛衣,或者是一起去河边聊聊天看看风景。
前几年很流行地“生活的附近性”这个概念,好像在年轻人的身边慢慢淡去,类似于白人美黑,黄种人美白一样,更多的问题被“资本”创造出来,人与人真诚地交流似乎只能通过购买才能够获得。
做咨询师的时间越长,我有时候也在困惑自己做的行业是否是真正能帮助到来访者,在读完社工后,我更加认可我作为社工的身份,会将更多精力放在建立社区上,或是帮助来访者找到自己的社区文化,通过身边的附近性进行疗愈。